【维克托/奥莉安娜】阴霾（1）
维克托-奥莉安娜友情向
* 拉郎注意？
* 小学生文笔
————————
祖安。
奥莉安娜知道自己就这么跑下来的确会让父亲生气，但她自认为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
来自皮尔特沃夫的技术一定会起到作用的，她这样幼稚地想，然后她就在一个夜晚抱着那些仪器出来，只给父亲留下了一张字条。
当海克斯压力升降机终于停下的时候，她背着装满面罩和呼吸器的包走出来。当她环顾四周，都是那些用一块破布遮住口鼻的祖安人，街道上的建筑碎片，以及断裂的钢条和碎玻璃。她忽然感到有些无力。
所有人都集中在治疗营地，她便顺着人群向那里跑去。（不对，或许是被挤去更形象一点）
那或许是祖安唯一一块比较干净的地方了，相较于发生爆炸的街区地上的炼金液体和废墟。但依旧能看见衣衫褴褛的人和神色匆匆的志愿者队伍混杂在一起，一道道涌动的人墙拦在她的面前。不时有人抬着裹着布的东西或是沉重的木箱闪过。
她第一次直面皮尔特沃夫这座进步之城之下的惨烈景象，这是她所没有想象过的。她对于祖安的认知只停留在来自家小店的客人们口中寥寥数语。本以为那些人所说的景象就已经是全部，但现在她的的确确站在真实的祖安里。
真实？像是一个噩梦。
奥莉安娜每晚都会跑下来，父亲经常不在的。当她披星戴月赶回皮城时父亲见到她也没有说过什么，算是默许她的冒险举动了。今天照样是在父亲出门时匆匆吃了些东西填饱肚子，然后飞也似得背着仪器来到升降机那块儿。而后下到治疗营地，继续忙活上一个晚上。
高负荷的劳动对于她来说也是很难有的事情，这几天她经常在闲下来的时候突然晕眩。这样可不行，奥莉安娜试着用很多方法打起精神来，但都没有用，只能寄希望于适应这种节奏了。她的确累的不能支撑自己继续下去时，就会到治疗营地的边缘，找一个角落，靠在那里睡过去。直到有志愿者过来的时候她才会被从梦中拉出来。醒来时眼角都挂着泪。
因为每个梦都是噩梦。醒来之后看到的就是梦境的重演。在炼金毒气中挣扎着的人们，扭曲的人面，哭号。这些在脑中盘旋，一幕一幕闪过，直到她的眼前全都是那种东西的时候，她猛地晕眩了一下。
啊，奥莉安娜不得不承认她实在没力气了。她把任务交给其他人，自己戴着呼吸面罩拖着那副疲倦的身体向属于自己的角落走去。穿过人群，以及废弃的成堆的东西，她刚碰到那个角落就靠着滑下去，坐在地上喘息着。
这几天，越来越多的惨状在她眼前发生，她的无能为力使她更无法承受这些。闭上眼睛逃不掉，睁开眼睛便出现。像是故事里那个甩不掉的梦魇。
“你，没事吧。”
奥莉安娜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是一个瘦削的身影。她仰起头，顺着那件沾着污迹的外衣看上去。那个男人正审视着她，眼神里笼着祖安的阴霾。他是祖安人，但跟自己一样穿着志愿者的一衣服，带着一样的呼吸面罩。
“没事吧。”他重复道。当他看清她的面貌时，又迟疑的补了一句，“奥莉安娜•瑞菲克，是吗。”
见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俯下身来。“我不会记错什么东西的，也不会忘记什么。我想即使只在学院里听过您和您父亲的名字我也能认出你来。您来这里干什么，这里并不是您这样的人该来的地方。”
“我为什么不能来呢。”她被这一段话逼的即转不开话题又无法不会答他——这个祖安人。
“这里过于危险，也不应该是被娇生惯养的女孩该来的地方，即使您带着能帮助我们的东西。”
在她思考答案的时候，又一次晕眩直接将她的所有力气都抽去，她的头猛地沉了一下。那个祖安人扶住她，神情严肃地再次打量了她一次。
“你真的没什么事情吗。我不希望在我回到皮尔特沃夫的时候会听到瑞菲克家里面出事的消息。”
“没有，只是很少这么…折腾罢了。”
那祖安人摘下面罩。面罩下的脸被角落的阴影和一束微光勾勒出一个轮廓，那双蒙着阴霾的褐色双瞳紧紧盯着奥莉安娜的脸，让她极为不适。
“您真的要强留下来，我也不能阻拦。”他的嘴角抽动了一次。而后他也靠着墙坐下来，但是刻意的和奥莉安娜拉开了一段距离。
“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我听你说…学院？你是学院的学生吗。祖安人的话…的确很少在皮尔特沃夫那座学院里见到。”
“嗯。”
“来这里也是为了帮助这些人吗。”
“嗯。”
“…为什么这么冷淡啊。都是志愿者，没什么不好说的吧。”
“…”
他忽然起身，带上呼吸面罩神色匆匆地远离了奥莉安娜。
这是她跟他第一次见到。自那以后她每每来到这个角落休息，都会看见靠在墙上的这个祖安人，当她刚要跟他打招呼时，他就会像那次一样刻意避开自己。
这层隔阂不是莫名其妙生成的。奥莉安娜这么想，祖安人都是这样。而后她就会陷入重复的噩梦之中，等待有人把她从一个噩梦拉到另一个噩梦里。
TBC